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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睫忽地一闪,脸也瞬间涨红:“你怎么知道!”说完,她忽然发觉自己这句很像是不打自招,马上把嘴闭上了。
眼见她这副想捶他、又因他有伤忍着下不了手的样子,燕渠有恃无恐地笑了两声。
不过他到底还是没继续逗她,正色道:“只是知道有人在和我说话而已,听不仔细,长公主别担心。”
赵明臻瞪他一眼,昂起下巴,扭脸叫人去了。
燕渠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眉眼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应该也不算骗她吧。
虽然听不仔细,可多少还是听见了一些的。
那些黏黏糊糊,不舍得他的话。
怪不得都说温柔乡英雄冢,有这样的话,他就算死,仿佛也没有遗憾。
——
瞿医士本就在帐外等着,很快就来了。
这会儿已经不用再保守消息,他身边跟着两个打杂的小药童提箱子。
他刚给燕渠把完脉,赵明臻便忍不住道:“虽然醒了,可为什么他脸色还是这么难看?”
哪里难看?燕渠有一瞬疑惑,抬手摸了把自己的下颌。
瞿医士倒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答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殿下莫急。大将军这一次会倒下,想来也有积年沉疴的原因。这会儿虽然脱离了危险,但还是要好好调养。”
说罢,他又调整药方,重新嘱咐了一些,诸如“暂时不能动武”、“最好也要多休息”的话。
燕渠心里想着刚刚的事,其实没太在听,果不其然又吃赵明臻一记眼刀。
她替他记下,随即道:“有劳瞿大人了,还烦请您继续费心。”
诊脉的功夫,殷清泰也匆匆赶了回来。
他先是同燕渠告罪,又关心了几句他的身体状况,才提起刚刚的处置。
“的确有人撺掇,不过也是他们自己心志不定。”殷清泰属实办事利落,这一会儿,就把几拨人里挑头的是谁查得一清二楚。
听他报上了几个名字,燕渠面色未改:“矛盾已经挑在了明面上。该警惕一些了。”
赵明臻则若有所思地道:“乌尔霄人相貌有异、难以潜伏,要想在营中呼号引起营啸,一定得过内应的手才可以。”
她怀疑今天挑事的人里,就有他们的内应。
“秋天就要过去,蚂蚱自然跳得更欢。”燕渠听得明白她的意思,随即又问殷清泰:“那几个嘴贱的都领罚了?”
说到这个,殷清泰也有些恼火,立马答道:“四十军杖扎扎实实,一点水没放。大将军,那个……”
他虽是莫名其妙被带着嘴了句“奸夫”,但一想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时常单独出入帐中,便想着还是要和燕渠解释一句,毕竟男人嘛,他都懂,在这种事上总是有些敏感。
殷清泰抬起头,正要说下去,却见面前的两人在说悄悄话。
他们威严冷肃的大将军不知逗了什么趣,引得那公主殿下拧了一下他的手背。怎么看也不是有芥蒂的样子。
察觉到他的目光,赵明臻才松了手。燕渠倒是混不吝地低笑了一声,方才冷下神情,道:“没打死,那就养着伤,哪天能走了,就让他们自己滚过来,到长公主跟前磕头认罪。”
他甚少表现出这样直白的疾言厉色,殷清泰神色一凛,抱拳应下,随即很有眼力见的没有多留,悄悄退了出去。
待到殷清泰走后,赵明臻才终于正色问燕渠:“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
燕渠答:“不难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