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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般清润缠绕。“啊!?”
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猛然想起自己此时身在何方,一激灵坐了起来,结果没坐稳身子沉了下去,砰地一下水花四溅。
“沈青!”
“别别别进来!”
她咕噜吐着水泡一下攀着浴盆将自己捞起来,先强撑着把那几个字吐出来,再是好一阵呛水后的咳嗽。
水墨屏风上,影影绰绰映出一道颀长身影,好那身影是背对着屏风,听到里面一阵兵荒马乱的动静后似乎想要进来,被她喝止住,那道身影又顿住,重新转过去,继续背对着屏风。
“浴汤……应该都凉了,你还没出来,我……我以为你出什么意外。”
那道声音还是熟悉的清疏平静,大概是浴房中水汽太重,显得断断续续的。
意识到自己刚才反应太激动,沈青忙深吸了两口气,不动声色让浴汤没过自己身体,只留个脑袋在外头:“我没事,就是太舒服睡着了。”
她如实交待,声音在桶壁里荡出回音。
“那你先出来,不然必定要着凉。”谢珩这会儿声音流畅了许多,不过那道颀长身影依然印在屏风上,与屏风上水墨竹影互相映衬。
沈青这才感受到,一开始温烫的浴汤这会儿微微发凉,强忍住想打喷嚏的冲动,她在水中等了一会,那道身影虽然还是背对着屏风,却也始终不动如山。
诶呀,男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在小金顶上的夏天,兄弟们都是随意套了件裤衩,光着膀子,成群结队在瀑布上的水池子里能玩上大半天呢。
刚才她的反应有点反常了,况且前面有一道屏风,有什么关系呢?
沈青定了定神,转过身去,从已经微凉的浴汤中站起身来,伴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哗啦的水声在清清静静的浴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先从小漆桌上拿了巾帕动作随意给自己擦拭,又挑了内衫穿在身上,这时候就不得不迈出浴盆了,顿了好一会儿,她还是觉得迈不出这一步。
平日沐浴的时候,她也不会让岳瑛在身边啊!可能富贵豪奢人家的公子小姐让人伺候惯了,这种情况下,根本就不会觉得不自在吗?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屏风后早就空空如也,只剩数支墨竹纵横交错。
沈青这才狠狠松了口气,出了浴盆,重新踩上软藤草席,一股脑将衣裳往自己身上套。
贴身的衣物不知是用了怎样的绸缎织成,贴在肌肤上,轻柔得像是天边流云被采撷下来给她做了衣裳。外罩的青衫窄袖长袍,自然是她最喜欢的青色,手感触觉不知比她平日穿着要轻软多少,做工裁剪也更加细致修身。
穿上衣物后,她对着铜镜随意理了理发髻,不再耽搁,赶紧出了浴房的门,出
门的时候,她特地留意了一下,原来门闩上有可以从外面打开的机巧,大概是很多人家浴房中时不时会出一些摔倒或者昏迷后在浴盆中呛死之类的意外,为了方便及时察觉,才会做出这样的机巧?
那里面这门闩岂不是多此一举?
她有点无语地掀开珠帘,迈出内室的门,谢珩依然清越如许,正就着案前明灯翻阅书册,清淡而专注的模样,仿佛刚刚屏风后是另一个人。
她嘿嘿笑了两声打破了这清净画面:“你这浴房太舒服了,忍不住多洗了会。”
确实是舒服,她这辈子都没洗过这样舒服的澡,舒服到她几乎将今晚杀人灭口府前对峙的惊心动魄全然抛于脑后。
谢珩的目光终于从书册移到远远站在珠帘前的身影,她的身上还裹挟了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