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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心亲去唇上一泓水色,笑眯眯哄着泫然欲泣的美人,咬他耳尖将每一字都吹进他心,“老婆,自食恶果。”她看他发颤,逼他说悔逼他黏自己。
“恶果也甜。”笑意之下,齿间是狐狸流血的唇。
……
囚雪陵的雪从没停过。
祭祀夜里处处挂了灯,落雪融融里的灯火也变成暖融融光点,皑皑囚雪陵今晚漫山全是橘色一片,雪花缓缓落在灯火阑珊处,片片堆叠叫人一辈子都忘不掉。
孟凭瑾带着她去了好些地方,一路上都在和她说自己每次会在不同的地方看灯,因此对这灯会很有些心得,给她推荐了好多地方。
有的地方能见群山,有的地方能见人间。热闹或孤寂,他连感受都一一向她坦言。
直至介佑来请他去灯会祈福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指,再三向徐风知叮嘱一定要等他来,她拍拍他腰,他红着脸幽幽埋怨她,跟着不敢往这厢看一眼的介佑走向众人中心,灯火通明之处。
徐风知安然望着他,而后瞥向某处,向那残影开口,“你是不同的那一个。”
常年跟在孟凭瑾身边的残影还是第一次被旁人搭话,他猛地回头看着徐风知,然后在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惊愕爬上了他苍白的脸。
“他身后那些厉鬼好像都对他有怨,你没有。”徐风知干脆转身坚定地望着他,那是个年纪看起来比他们大上两三岁的清瘦青年,衣着看起来像个江湖人。
“您、”他半天才接受这事实,干涩扯动一个音节后竟不知说什么才好,垂下头再望她时眼中闪动着某种柔和,“我知道,您早晚会看到关于族长一切。”
徐风知心中微微拧涩,她还是太迟钝了,明明是早就该知道的事。
“和我说说吧,孟凭瑾这些年。”她轻声说。
十九年的灯,十九年的囚雪陵。他无意里几句话,徐风知便猜出七八分。
和她的短短几月不同,孟凭瑾恐怕真的熬下了反派的一生……十九年、十九年。她不敢想那该有多长苦,但她得知道,她的狐狸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那残影也随着她目光望着站在暖意光芒之下孟凭瑾,他似乎极轻地叹了口气,苍白声音断断续续地将十九年道来。
十九年前的一个雨夜。
奂京城的姝妃娘娘生下了四皇子。
姝妃娘娘正是峂罗族族长的二女儿,孟南淮。
她当夜诞下皇子后,便立刻差人将孩子带离出宫,她要她的孩子离奂京城越远越好。
那残影目光似有明灭,他垂下眼帘,“我就是被她托付的人。”
那夜格外顺利,陛下恰好被大皇子的母妃缠住无法脱身,这让他得以有机会将小殿下偷偷带出宫外。
可偏偏,他碰上了送刚出生的许话宁前往灼雪门的马车,是国师许靖亲自护送,因此在出城没多久后便被看穿藏着小殿下的锦被是宫中之物。他被许靖拦下,生生拖住了路。
钦南陛下此时已得知此事,派人来追赶,他将小殿下交给前来接应的旁系部族,自己留下独身一人阻拦他们。
他说至此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煞气半具,不人不鬼。
徐风知不忍再看,已明白他后来大概为此交出了命。
“后来,族长就一直在旁系部族里长大。”
“可大家虽为一族,却太恨孟南淮太恨他了。”
“因为峂罗本家部族那时已被灭族,本家部族上上下下仅剩族长一人。”
徐风知难以置信抬起头,拧眉问,“为何。”